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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旅馆的条件很差,洗澡只是随便拿龙头冲几下,水也不算烫,囫囵似地勉强洗完,洗完之后他也没有立即出去,而是站在水池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一路过来没有问沈瓷此行的目的,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沈瓷要带他去哪里,直到刚才站在旅馆门口,他才猛地明白了沈瓷的意思。
这是一个劫,也是一个结,双方都必须跨过去,不然永远不会有结局。
江临岸低头撑着台面,又狠狠搓了下自己的脸,断定情绪绝对稳定后才推门出去。
门外窗帘已经拉起来了,屋里暗了许多,沈瓷正站在那换床褥和枕套。
“马上就好!”
她把带来的被单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又把枕套重新套了一遍,再从箱子里捧了条薄毯出来,做完这些才转身,面向站在浴室门口的江临岸。
之后两人对视,真是漫长又胶着的几十秒,最后还是江临岸低头一笑。
“你别这么看着我!”
沈瓷也笑了,最终坐到床沿边上。
“你过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江临岸捞着后脑勺过去,两人并肩坐在那里,看着窗口照进来的光影在水泥地上挪动,挪啊挪,又是漫长的沉默,但这会儿总要有人先起头。
沈瓷拧着膝盖上的睡裙,用力喘了一口气。
“谁先脱?”
江临岸愣住,咬着牙根。
“要不你先脱?”
“好!”
沈瓷抬头开始解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整个过程江临岸都不敢转身,目光定在地上落下的投影,但是投影很清晰,知道她很快脱了外面的睡衣,睡衣里面是睡裙,手臂一抬,睡裙落地,一小片布料刚好丢在他脚边,身形已经被勾勒出来,长的颈,挺的尖,消瘦又平直的肩膀。
“好了,你转过来看着我!”沈瓷出声,却像命令。
江临岸憋着一口气转身,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
她嘴角带笑,眼中带着无限柔情,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披着窗口晚霞的光芒,像涂了一层蜜。
江临岸觉得胸口撇的那股气像把刀子似地一下沉到了底,又痛又重。
“你帮我…”
沈瓷无奈笑了笑:“好!”
她稍稍凑过去,抬手开始帮江临岸解衬衣,又是一个漫长如凌迟的过程,她每呼吸一口,每动一下,肩骨都会牵动锁骨到胸口的弧度,往下便是被内。衣包裹的柔软,圆润,好看,却像魔鬼一样要抽掉他腹腔中所有残存的氧气。
直至沈瓷帮他解完所有扣子,贴着手臂将衬衣扯下,他的双手被解放出来,终于可以伸过去触碰她,而他稍稍一动,只是指尖触到沈瓷的耳根,沈瓷便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这就要开始了吗?
他是否可以?而自己是否可以?
“江临岸…”
“嗯?”
“你害怕么?”
“不害怕!”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抖?”
“我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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