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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嗯。”
江临岸:“不过…”
沈瓷:“什么?”
江临岸盯着沈瓷看了半天,又垂头:“算了!”
气得沈瓷双眼一瞪:“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前男人又想了想,颇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次我去找过你。”
沈瓷:“找我?”
江临岸:“对,从张掖到西宁,没有买到坐票,在火车上站了三个小时。”
沈瓷:“……”
江临岸:“但是到西宁之后我又退缩了。”
沈瓷:“……”
江临岸:“我怕自己扑个空,最后发现你并不在同仁,那我真是连这最后一点念想也没有了,所以到西宁火车站之后我打了辆车又直接去了机场,在机场那间四季酒店住了一晚。”
两年思念,日日夜夜攒足的勇气,利用某个契机终于成行,可是终没能抵达到目的地,走到半路他又折回了。
事后这梗还被于浩笑了好久,说他懦夫,胆小鬼,以前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多霸道啊,即使不择手段抢回来也要捏在自己手里,现在怎么跑去见一面都怕?可是换个角度想,越害怕失去才会越谨慎吧,如此踟蹰不前只是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多一次失望。
沈瓷全然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个插曲,
他竟然去过西宁,半路又折回来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想去找我?”
“因为……”江临岸眼皮沉了沉,路上三小时的车程,他站在挤得要死的火车走道上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他摇头,“不知道,大概也没有具体原因,只是那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老爷子走了,那人也走了,心里不好受,所以很想见你,特别想见你,即使见到之后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你在我旁边,就像现在这样,陪我坐一会儿也好。”
世间最难负的大抵是深情。
沈瓷也并非全然不知道这些年他的所做所想,至少方灼前几天喝多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提过一点,比如那部公益纪录片,比如他的手机屏保,可是这些都是出自别人的转述,即使多难得的事,她所感受到的悸动也不如此刻多。
此刻他声音低沉,语言平淡,却叫人看到了一个最最深情的模样。
沈瓷一时都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而眼神里也少了平日里的那些伪装,心悸与感动便随之而来,弄得眼波流转,涟漪不断。
如此望了足足有半分钟,江临岸突然皱眉一笑。
“你这算什么眼神?”
“……”
“别这么看我,再看我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把持得住!”
“……”
沈瓷这才回神,立马转过身去将面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合上,“嗖”地起身就走出了卧室。
很快江临岸在屋里听到院子那头传过来的水声,不由低头笑了笑,想想她都三十了,到这年纪的女人怎么还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似的如此不经逗?
沈瓷跑出去的时候思绪已经有些乱,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感觉山风扑面,越过低矮的墙头吹进来,吹在身上着实有些冷,可她却感觉耳根好像越来越烫,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魔怔似的,那男人不过就随便说了两句,她脑子怎么就开始跟着犯浑?
不行不行!沈瓷从桶里舀了几勺凉水,捧着往脸上扑了几把,冰寒彻骨,她这才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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