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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漆黑的地道里,奚墨提着灯笼领着赵无忧往前走,然后在一道石门前顿住脚步。
赵无忧瞧了奚墨一眼,“在这儿等着!”
语罢,她顾自推开了石门。
石室内满是书籍,偌大的地方,被书籍摆满。那熟悉的身影就埋在书籍之中,置身于书籍的海洋里,快的阅览着里头的所有书籍,就像摄取营养一般,眼睛里充满了渴求。
听得动静他微微抬了头,然后凝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赵无忧扬唇,找个空地儿坐了下来,“我来看看你准备得如何。”
道这人是谁,不就是当日失踪,生死不明的凤阳郡主义兄——廉明!
瞧着赵无忧坐下来,廉明从书海里走出来,负手立于赵无忧跟前,“自我入了这地方,赵大人可一次都没有来过,今儿突然过来了,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那是自然,我这厢过来当然是有事找你。”赵无忧笑了笑,“我虽然一次都没有来过,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又知这上头是什么所在?”
廉明握着书籍的手顿了顿,抬头望着冰凉的石墙,“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既然赵大人能过来,想必是你的地方。”
“这是尚书府听风楼底下密室。”赵无忧眸光微沉,“你这个位置对上去是我的书房,我在书房里头,能将你这里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
廉明微微一怔,“这么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不然呢?”赵无忧轻叹,“有些东西你也学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了。你为人机警又聪明,当初把你留在这里实在是情非得已。”
廉明颔,“我知道你当时是为了救我,如果我昔日没有出现在这里,估计早就死在了萧容的屠刀之下。他必定不会放过我,必定会杀了我。”
赵无忧点点头,“你是个明白人,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轻松,不必那么累。”她眸色微沉,“廉明,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的报仇之心还在吗?”
“还在!”廉明道,“奚墨说,萧容还在外逃并没有死!”
“是!”赵无忧起身,“我今日来见你,是想放你出去。你可有胆子捭阖朝堂之争?是否有胆子与我联手铲除奸佞?”
廉明不解,“与你联手?”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只管说你愿不愿意,其他的我早就安排妥当。”
“自然是愿意的。”廉明瞧着手中的书籍,“你早就有打算让我入仕,所以这些都是你早就计算好的?这些书,全部是……”
“这些书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这些事儿也都是我进行算计的。”赵无忧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了法子,我需要朋友,或者是同盟军。”
廉明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你帮我铲除了萧容的势力,如今该轮到我帮你了。”
赵无忧点点头,唇角微微扬起,“好!”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君子受恩,生死相报。
这是廉明在失踪很久以后,第一次重见光明,眼睛有些不太适应外头的光,所以他站在阴暗处很久很久。直到沐瑶哽咽着喊了一声“兄长”,他才重新睁开双眼。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兄长!”沐瑶欣喜若狂,“我是真当没想到,原来你近在咫尺。我真当没有想到,你是被赵无忧藏起来了。”
廉明干笑一声,“你没想到的事儿多了去,不过女儿家家的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
“你何以瞧不起女子!”沐瑶不悦,拭去眼角的泪痕,“女子哪里输给你们男儿,你以为就你们这些臭男人可以上得朝堂,执得天下?哪日,非得教你自戳双眼不可。”
说着,她偷偷的瞄了一眼赵无忧。
赵无忧仍是一袭白衣胜雪,站在一旁笑靥清浅,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丫头没有直接挑明她的身份,已然是嘴下留情,所以她该觉得庆幸。
见着赵无忧没有吭声,沐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赵无忧没有生气,没有生气便是最好的。
廉明望着眼前欢喜的沐瑶,“你这丫头的性子怎么越毛躁了?早前还是稳定了不少,如今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了?”
沐瑶摸着自己的脸,“我有毛躁得这么明显吗?”说着,她扭头望着赵无忧。
“你们慢慢叙旧,说完了再来书房找我。”赵无忧转身离去,他们长久没见面,想必是有些话要说的,她这个外人不好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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