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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许久的骨头,不乏觉得酸软的紧。
这日晴光潋滟,芳华正好。热烈的阳光落入水潭中,耀过夺目的光,折入山洞。折入宣无亦的眼中,动了动躺了很久的筋骨,宣无亦挣扎着坐起身。
于绯诗在洞外,不知道忙碌着什么的身影匿在阳光的灼热里,闪闪烁烁的辉映在山洞门口。
看着看着,宣无亦的心没来由的一暖。
自受伤的日子来,于绯诗不曾离弃,多加照拂。
还有那夜,他伤势加重,猛起高烧。她用捡来的石皿装着寒潭的水,撕开身上的衣裳,不眠不歇的擦拭着他的身子。后来,后来……想起后来,饶是见过江湖腥风血雨的宣无亦,没来由的双颊涌上潮红。
重伤带来的高烧,让他通体严寒不止,颤抖不已。没有御寒之物的情况下,她用了一种最为古老的法子,相依取暖。
那晚,他曾对她说,她大可不必如此,他是江湖众人,死生早就置之度外。她不必为他赔上这辈子的清白。
她说,她所做之事并不是只为他一人,她只是心疼云箴。救他也并无他意,医者仁心罢了。
他还说,脱险之后,他可以娶她。
她却说,她早已嫁作人妇,所以,今夜之事实在无需挂怀于心。她还说,其实他真的无需挂怀,因为她蒙上了他的眼睛。
眼不见为净。
想到此,宣无亦的心里狠狠的抽了一抽。那种紧致的疼,是宣无亦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心酸。是一种,雀跃着快要得到的满足,在浑然不觉中跌碎的一干二净。了然无痕,连抱怨都来不及。
唯剩下一种感觉,那便是疼。
“你怎么起来了?”不知何时,于绯诗已经走入洞里头来。端着一只崭新的石碗,样子有些奇怪。周身还算光滑,就是情状有点歪斜。
“我没事了,躺的久了,总要起来活动活动。”悄悄的避开于绯诗的眼睛,宣无亦根本不敢去面对她。应该说,不知如何面对她。
径直的将手中的石碗递到宣无亦的跟前,于绯诗没有左顾言其他,
“拿着吧,刚煮好的汤药。看来你好的也差不多了,再多家几副,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嗯。”顺从的接过于绯诗递过来的石碗,宣无亦仰头一口饮尽。
没有多留,于绯诗端过空了的碗,打算出去。忽的被宣无亦拉住手腕,手上横横斜斜的伤痕,触的宣无亦眉目一疼,
“你受伤了?”
“没事。”于绯诗颇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无奈抵不过宣无亦的力道,手掌被他牢牢擒在手中。
“这么多的伤痕,还说没事?”
“呵呵。”于绯诗尴尬的笑了笑,
“那啥,我是闲着无事,非的磨个石碗出来,才整的这副模样,你实在无需放在心上。”
看着她这副云淡风轻的不在意模样,宣无亦内心就控制不住的一火。凛起眉眼,挑明着不悦,问她,
“那你想我把什么放在心上,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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