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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沈寒霁走到温盈身侧,搂过她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温盈脸上的笑意有一息的僵硬。
靳琛不免想起在前几日考场上认识的一个金都世家子弟。
温霆性子直爽,容易结交,所以不过几日,就与许多的考生结交成了友人。
里边便有一个是金都的世家子弟。虽家世也算显赫,但他志在当金都名捕,便瞒着家人报考了大理寺的捕快。
因有一腔当神捕的热血,所以他对这金都高门世家的许多事情都略知一二,其中便包括了永宁侯府沈寒霁的事。
昨夜几口烈酒下肚,不知怎的就提起了永宁侯府的事情。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沈寒霁那些怪事。
说他自幼便被称为神童,几乎过目不忘,而小时候性子冷清孤僻,旁人玩耍他埋头在书堆中用功。
直到十几岁后,才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当旁人开始用功上进的时候,他却广交好友,人脉之广,让人惊叹。
不过让靳琛在意的不是他的才华和人脉,而是他对待温盈的态度。
那友人说他上进,一门心思扑在建功立业之上,不好女色,便是成了家,也是一个月回两次房。
回想到这些话,靳琛很难相信沈寒霁是疼爱温盈的。
面色也冷峻了几分。
*
温盈随着沈寒霁出了热闹的院子,到了外边。离前院越远,侯府下人就越发的少,温盈目光落在他执着自己的手上。
想了想,还是暗暗的使劲欲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谁成想他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从前院到云霁苑不过是半刻时辰,一路上也有婢女小厮,温盈只好让他握着,没有再挣开。
给他面子,也给自己留一些颜面。
入了云霁苑,被他牵入了房中,房门关上的时候,温盈才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给扯出来。
抽不出来时,温盈皱着眉头道:“夫君你做什么,把我的手抓疼了。”
沈寒霁松开了她的手,面上并没有那特意演出来的温润,眉头轻蹙,他问:“阿盈,可怨我?”
温盈把手收回,摸了摸后听到他这话,垂眸笑了笑:“夫君怎会说这样的话,我为何要怨夫君,想要加害我的又不是夫君。”
温盈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沈寒霁看了眼她的笑意,叹息道:“在我面前,便莫要再强颜欢笑了。”
温盈的笑意有一瞬挂不住,但还是艰难维持住了。
“夫君想多了,今日我便是状元娘子了,我怎会是强颜欢笑呢?”
沈寒霁伸手,长指撷住她的下巴,让她微抬起头,与他相视。
对上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黑眸之时,温盈的伪装顿时破裂。
温顺的笑意从脸上消失,逐渐抿紧了唇,双眼也有些泛红的看着面前的人。
怨
怎么可能不怨?
但温盈清楚,她大多的怨都是为了梦里边那个自己而怨的。
十九的年华,还没来得及当娘,也还没来得及好好的为自己而活,生命就这么的消逝了,她怎能不怨?
即便知道梦里边害自己的人不是他,是清宁郡主,可总归是与他有几分关系的。
即便知道梦里边的那个沈寒霁,而非现在眼前这个他,可她也没有那么豁达的胸怀不怨。
沈寒霁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有一瞬间怔愣,但随即松开了她的下巴,慢慢的抚了抚她的发顶。
道家我种下一颗种子,剩下的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挑完事就跑,这才是我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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