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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轻轻原名不叫这个,说起她的名字,还有段故事。
她原名呢,叫李彩燕,彩色的彩,燕子的燕。讲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陈安意一脸嫌弃,说她的名字太过老土,让她自己给取个小名。
李彩燕环顾一下四周,她说叫清清吧,好听,又容易记。
这下给陈安意逗笑了,说她都当鸡了,还觉得自己能清清白白的呢?倒不如叫轻轻,轻贱么,都这个样了,这个字才更适合她。
别人说得多有道理啊,她本来也只是随口想的字,哪想到这层呢,措不及防被羞辱一番,她也不生气,柔柔弱弱地应下,从此,别人都叫她轻轻。
李彩燕是从村里跑出来的,她长得好看,从小被当做宝贝养着,小小年纪就收获一堆追求者,李浩东,也就是她爸,捂着跟什么似的,结果还不是为了赚钱。
眼看着女孩越来越大,17岁的年纪跟花一样,总归有人坐不住了,村长家看自己家傻儿子实在喜欢,狠狠心,把李轻轻要了过来。
养女千日,用于一时,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李彩燕不哭不闹,和平时一样乖巧,却在夜深人静时,套上宽松的衣服,淋着大雨跑出了家门。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同学的目光和示好,让她更早知道美丽带来的好处,所以她不甘,不甘心只做一个傻子的媳妇,在村里过完这一生。
结果呢,好不容易跑出村里进了城,才知道贫穷的美丽带来不了什么,同事的骚扰和不屑,加上又累又困的工作,李轻轻崩溃了,阴差阳错走进了家高级会所,阴差阳错知道了里面那群美丽女孩一晚上赚到的钱。
不就是卖逼吗?她不信她这么好看,连这个钱都赚不到。
但她错了,错得离谱,世上什么钱都不是好赚的,累啊,痛啊,有时候还得演戏,没多久,李轻轻又崩溃了,这不,正站在楼顶上想跳楼呢。
风把破旧的栏杆吹得阵阵响,黑暗中的角落,纤白的手指一甩,又是一个啤酒罐落地,在地上骨碌碌滚过几圈,撞到墙壁才停下。
李轻轻还穿着吊带短裙,身上大片皮肤都裸露在外,几片布料织成的裙子堪堪遮住大腿根,长腿晃动时能看见女孩洁白的内裤。
她仰起头,啤酒液顺着唇角落到脖颈,再滑到胸前那片柔软,丝丝凉意袭过,喝空的啤酒瓶在空中划过条弧线,地上又增加了瓶她的战绩。
女孩打着嗝,晃晃悠悠站起身,她是光着脚的,旁边扔着那双细高跟,因为嫌磨脚,早早就被她脱下。
夜色正浓,从十几楼的的视角去看逼仄的老巷口,黝黑,住在这里的除了穷鬼就是老人,没有外面的光鲜亮丽,晚上到了,一个个房间的灯也跟着熄灭了,不时还能听到哪家老人病痛的呻吟,谁家吵着架,伴着水龙头开启冲刷衣服的声音。
可现在连那些声音都跟着隐去了,李轻轻倚靠着锈迹斑驳的栏杆,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要带着她和下面的黑融入到一起似的。
李轻轻就这样瞥了眼,酒意顿时醒了大半,看了半晌,又颤着腿跌坐在地上,开始小声哭着。
闹着不活了的是她,怂了的还是她,李轻轻,要点脸不要?
她在心里唾骂着自己,通往楼顶的大门在这时咯吱传来一声响,李轻轻抹开泪眼,蹙着秀眉看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主要是上来的人她也认识,对方此时黑着脸,笑得意味不明。
“李轻轻,你能耐了啊,突然跟老子说不上班,结果是跑来这里喝酒了是吧?”
李轻轻扯起一个难看的笑,也不敢动,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睫毛还挂着水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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