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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萨利镇搬来了一对住客。
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都沉默寡言,他们甚至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可称他们为“一对”,是因为谁也不会看错他们之间的感情。
两个男人,他们可真勇敢,毕竟这违背了神明的信条。
长发的年长者对此一笑了之:“我们不信神。”
大家“哦”了一声。
这听起来更加恐怖了。
但小镇上的人们打量两人的模样,典型的东方面孔,外乡人啊……原本的惊疑与排斥好像都有了放下的理由。
而且,他们的打扮可真像清教徒,浑身上下除了脸和一部分脖子,再也没有露在外头的地方,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他们的黑发上,好像都成为一种亵渎。
个子稍矮一些的那个倏地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居民们一眼。人们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好些个甚至因为穿得过于笨重而栽倒进了雪里。
长发男人的皮相已经足够跨越大家审美上的刻板印象,让小镇人们咂摸出了东方人那和白瓷瓶与丝绸缎一样的美丽。但男人身边的短发青年竟然还要更加美丽,在雪天里闲得发慌的人们甚至愿意为这两个陌生的来客办一场品鉴大会,为年长者的相形见绌而惋惜,为年轻者的美丽而叹服。
而芸芸众生里,也许还要有人为这一份美丽叛教,从此踏上追逐男性爱神的旅途。
竹叶青笑了笑,这份笑容里有适时的歉意,还有一分得意。他现在是这个稀世珍宝的主人,虚荣需要嫉妒的陪衬才带来快乐。
但他又是一个很有占有欲的普通男人,他很快就把身旁人揽进怀抱,甚至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深深藏起来了。
“抱歉,我的爱人太在意我了。”
人们又发出一声“哦”。
听听,这份感情真令人羡慕。
竹叶青怀里的那个脑袋挣了两下,发现男人没有打算让他抬头,就泄气地垂下脑袋,在温暖的怀抱里不动了。
最后,他竟然要竹叶青就这样面对面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把他抱回去。
而竹叶青也真的做到了。
他们刚回到家,蔺怀生就恶狠狠地从男人的怀抱里抬头,他憋闷地太久,眼睛和脸蛋都是红通通的,好像既在生男人的气,又有些生自己的气。
“你是不是讨厌我的眼睛!”
竹叶青弯下腰,在这双剔透的血眸边亲了亲。
现在的蔺怀生有很多古怪的小脾气,时不时就因为生气而露出血族红瞳的标志,可竹叶青通通纵容,甚至帮蔺怀生养大了这些脾气。
“怎么会呢。”
“它是你的一部分,我怎么会不爱它?”
温柔的男人并非全无底线,他唯独不允许蔺怀生质疑他的爱情。男人为了证明,宁可长久维持着弯腰垂头的姿势,一遍遍濡湿蔺怀生的眼眶。
蔺怀生被他刺激地紧紧闭眼,但温热的舌尖还是锲而不舍地在他的眼前叩问,是蛇信,是撬棍,他千方百计只为了让蔺怀生睁眼,好好看着他是怎么在爱他。
蔺怀生被竹叶青一遍遍地弄湿,直到他觉得自己再不睁眼就要被竹叶青这条毒蛇的唾液毒瞎眼睛,他冷不防地一下睁开眼,想要很有气势地吓男人一下,湿漉漉的红眼睛,却像一只小兔子,沦为毒蛇的盘中餐。
竹叶青扑哧一声笑开,恶劣的坏心眼随着他最后轻柔的一吻而全部褪去。
蔺怀生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快倒戈,便色厉内荏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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