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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寻皱了皱眉:“这琴放的久了,该给你换一把。我曾听闻,号钟之琴……”
“什么叫废了?”夙潇定定看着那断裂的一根琴弦,轻声问道。
夙寻看着她,终究还是说道:“他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就算是广白君来了也无能为力。潇潇,他再也不能行走了。”
她看着眼前断裂的琴弦,心底止不住的发凉。
景臣被人推着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他低笑一声:“你这副样子,这是怎么了?”
夙潇回过神来,便看到他同韩叔一起进来。
他穿着鸦青色长袍,腰间环佩,发上竖着白玉的冠,唇角漾着绯薄的笑。他坐在椅上,虽被人推着进来,可那风骨却不减半分。
她直直盯着他那双腿看,景臣似乎是察觉,笑着开口:“如今只是不方便了些,其余的,倒没什么。”
一旁的韩非听到这话,却是皱了皱眉。
她这才发现今日韩叔面色凝重,不似往日无甚表情。
她看向景臣,也发现他脸上有着淡淡悲悯。
韩非径自寻了个地坐下,倒了杯茶独自饮着,也不说半句话。
就在她看着韩叔饮下第十杯茶的时候,他才无甚情绪的说了第一句话。
许是安静的久了,那声音在整个阁楼内响起时,竟有股荒凉。
“潇潇,我听说夙寻借来了隋侯之珠?”
夙潇心底蓦地一怔,但还是说道:“是,哥哥借来了隋侯之珠。”
“潇潇,朝儿她,她又病了,太医说,唯有隋侯之珠可以让她病情暂缓。我知道,隋侯之珠是夙寻为你借来要解你体内之毒,可是这毒与你一直相安无事,更何况,你还有两年时间不是吗?这两年时间,总会找到办法的。可朝儿她,她若没有隋侯之珠,再撑不多时候了。”
听到这话,她颤了颤,轻声道:“是吗?”
景臣在一旁,神色间淡淡悲悯,但终归没有开口说话。
韩非看着她这副样子,终归不忍:“潇潇,我知道对你不住,但就算你看在景臣救过你同你哥哥的份上,也救救朝儿。”
景臣立时出声:“韩叔!”
夙潇轻笑:“景臣救了我和哥哥,这是大恩,我万万不敢忘的。我知道韩叔不喜欢我。可朝儿是景臣的妹妹,再怎么说,我也希望她能好。韩叔,你说的,我明白的。”
明白的。
她拿出那个盛着隋侯之珠的盒子,交给景臣,只听见景臣说了句:“潇潇,为了朝儿,我欠你的,怕是偿还不清了。”
她轻笑:“不,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你救了我和哥哥,我总是感念你的。”
景臣离开的时候,她轻声说:“你向我来借隋侯之珠,自然是不希望哥哥知道。你们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亲厚,我看的出来”
她站在阁楼上,看着韩叔同景臣的身影慢慢变小,她才难得露出来伤心的神色。
她慢慢蹲下身,一旁的终古神色愤怒:“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救过小姐你和少爷,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开口,有些难过:“朝儿需要隋侯之珠,我就不需要了吗?哥哥如果知道我将隋侯之珠拿去给朝儿,他一定会生气。”
终古定定看着她,缓缓说道:“小姐,若没了这隋侯之珠,你的毒该怎么办?”
她眸中氤氲出大片的雾气,却低低垂眸:“终古,我只是,只是难过。景臣无论多喜欢我,可每次,都会为了朝儿而舍弃我,而韩叔,他喜欢的从来都是朝儿,他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
终古摇摇头:“可是,小姐还有少爷不是,他总是最喜欢小姐的。”
夙潇应了应:“嗯,我还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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