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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远正在抽烟,看陆哲进来就把烟灭了,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陆哲在他对面坐下:“我已经联系到了文雅的姑姑,她今晚就会到。我向她说了我的想法,她委托我全权处理老师的身后事。”
“那就好,”马志远说:“文雅的转科手续也办好了,明天就能转到骨科去。”
陆哲叹了口气,眉间略显阴郁:“墓地我也已经选好了,就在文山墓,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晚上就将老师送过去。老师生前的同学你都联系好了吗?”
马志远点头:“已经全都通知到了。除了那些出了国的,还有些在外地的,只要不是太远,他们都表示会赶回来。”
陆哲沉声道:“现在天气虽然有些转凉,但中午气温还是有些热,之前征得了文雅姑姑的同意,明天上午追掉会之后就下葬。”
马志远嗯了一声。
他与陆哲多年同学,又共事多年,陆哲的为人他比别人都了解的多。
老师走的突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就更不用说他了。
别人都说陆哲冷心冷情,可马志远知道,他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上学那会文老师对他们几个都很照顾,亦师亦友,几人从他那不只学到了专业知识,还学会了不少做人的道理。
文老师之于他们,既是传道受业解惑的恩师,也是年轻时期为他们照亮了前方路的引路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哲一直是将文老师当做父亲一样的长辈来对待的。
毕业这么多年了,文老师的生日,他爱人的忌日,文雅的生日,陆哲都记得清楚。
逢年过节陆哲只要在南琳市,必定亲自登门,但若是他不在,也会叫人送上一份礼物。
有时候是一套茶具,有时候是一个摆件,东西虽不贵,但陆哲确实是上了心的。
他现在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仍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紧紧皱着的眉露出了他的忧心。
马志远也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将老师的身后事处理好,也算是我们做学生的为他尽孝心了。”
“文雅的腿,”陆哲顿了顿:“一年之后才能拆钢板。”
这就表示在这一年中,她走路都会是一瘸一拐的样子,钢板拆了之后,走起路来也不会是正常人的步伐。
文雅是一个非常爱美的女孩子,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马志远颇感无奈:“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我还没有告诉她……”
作为医生,应该将手术后出现的各种合理的甚至是不合理的术后反应告知患者,可文雅送来的时候意识不清,责任书还是陆哲签的字,这本就不合规,出了一切事情他都是要负责的。
但陆哲毫不犹豫的先将名字签了后,又立马推文雅进了手术台,并且亲自主刀了这台手术。
今天一天快过去了,主治医生应当告诉患者关于她病情的一些具体情况。
陆哲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站了起来,神色清冷:“骨科虽然在我管辖之内,但我时常出差开会,又经常不在,文雅那边还是要你多看着点。”
马志远说:“我知道,她的后续情况我也会跟进的。后期恢复和治疗,我也会和康复科的主任协商,这些你都可以放心。”
陆哲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马志远将他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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