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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北立定不动,勃律也跟着立定不动。
随海去通报。
陈温斩见到聂北来了,原本散漫不羁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他就斜倚在雕龙画玺的宫柱上,微微仰头看着视线可见的前方的那一片天空。
阳光太烈了,刺的他的眼睛眯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他的眼睛竟然酸疼了起来。
……
大殷国历七百六十五年,冬。
太后初登大宝,始称殷太后初年。
太后回府探亲,那一年太后只有十岁,而那一年,陈温斩只有六岁。
六岁的陈温斩长的精致琉璃,双眼如十里桃花一般灼灼醉人,他打小调皮捣蛋,且武功猖獗,六岁就已经练会了出神入化的轻功。
他每天都会练功,可那一天的雪实在太大了,他就没出去。
他爹也不让他出去,把他拉到书房读书,可他委实又读不进去,捧着脸对着书本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把小厮二狗子绑在了椅子里,他偷偷跑出去玩了。
他本没想翻聂家的墙头,可听到路人说太后回聂家了,他心思一动,三蹦两跳地施展轻功,跃了聂家的一面墙,当时年岁小,聂家又大,他根本不知道那一面墙里面会是什么,反正轻功一纵,上去了,他就直接跳下去了。
结果,好像压到了什么。
有人惊呼:“啊——”
他以为压到了人,慌忙从雪堆里爬起来,却闻到了一身臭味,低头一看,他的胸前正贴着一大坨狗屎。
陈温斩当即就黑了一张嫩脸,他抬头,寻着声音,望到了一个小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的,披着狐裘,头上戴着一顶大红雪帽,手捧暖炉,炉中的火一闪一闪,如同她此刻眼中闪烁的笑意,而被那狐裘遮挡住的身子,苗条纤细,隐有明黄织纹飞出。
他当时哪想那么多了,见她长的好看,他本来是想对她客气点的,可她明显的笑话他,他怎么客气得起来?
他当下就抓了一大团雪,朝她砸去,并恶狠狠道:“你明知道下面有狗屎,你还让我跳!”
雪没有打到她身上,在半道被风吹走了,她站在那里,盈着笑意,歪头蹙了一下眉,说道:“是我让你跳的吗?”
陈温斩一噎:“你——”
那小姑娘又说:“如果是我让你跳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压狗屎啊,那多没劲,我应该会让你……唔,”她想了一会儿,大概想到了好主意,笑着跳起来,她脚下的那一片雪花,随海她那飘起的矜贵狐裘一起,肆意纷飞,她嚷嚷道,“要不你再站上去,让我看看你怎么样跳才符合我的审美。”
陈温斩:“我呸,还你的审美呢!”
他直接冲过去,要抓她。
结果,她又说话了:“等等。”
陈温斩鬼使神差的站住了。
小姑娘:“你不觉得臭吗?”
陈温斩:“……”妈的,当然臭!
看他一脸猪肝色,小姑娘又道:“我带你去处理处理吧,然后你再跳给我看。”
陈温斩心想,带我去处理处理,可以,但让我再跳给你看,没门!
他哼一声。
着实忍受不了胸前一大坨屎的臭味和不爽,应了小姑娘的话。
陈温斩以为小姑娘是要带他去换身衣服。
她说帮他处理处理,处理处理的意思不就是换身衣服的意思吗?
结果,小姑娘把他领到了一个假山石边。
陈温斩:“什么意思?”
小姑娘:“帮你处理啊,呐,你进去。”
小姑娘指着假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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