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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第3页）

司机识趣地启动车，程舫昔敲键盘的动作同样启动。

江迟礼发过来的证据很清晰，照片、视频、医院出具的证明，目击者证词音频。

他都整理出文檔，做了时间轴。

程舫昔现在要做的，只是理清所有脉络，梳理各方责任，以及，控制情绪。

一路上，他的眉毛都未曾舒展，怒气藏在眉间沟壑，司机未敢再搭腔，低气压充斥着车内，直到目的地，人下车，司机才稍稍缓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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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似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一刻都不愿意和这种烂人呆在一个空间。

沈似急不可耐地询问江迟礼：“老程什么时候到？”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凉气冷不丁灌进来，众人回头。

“老程。”

“哥……”

程舫昔看了眼旁边的时蕴，问诊证明和她哭着跑出去的视频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现在直冲大脑。

但律师的理智性让他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拳头攥着。

“你就是时蕴哥哥吧，我是申旸妈妈，我儿子就是暗恋你妹妹，然后买了几个同款的东西，事情就这么简单。”申旸妈妈陪着笑解释。

程舫昔冷着脸，眼神轻蔑地从眼前的女人身上略去，看向在一旁怯懦不言的男生。

“你就是申旸？”

申旸没说话，申旸妈妈抢先回答：“那就是我儿子，我都说了是误会，他们俩平时关系蛮好的，之前还……”

程舫昔盯着申旸，直接打断：“不会讲话吗？”

程舫昔不像沈似，言辞刻薄但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沈似都怂他三分。

申旸被吓到，应声：“是。”

“好，你妈说你是暗恋我妹妹，才买了一样的东西，暗恋的手段不限于跟踪、偷窥、骚扰、恐吓，是吗？“

申旸哑口无言，无助地看向自己妈妈。

“看着我。”

程舫昔言辞不容拒绝，将公文包砸在桌子上，双手按着会议桌，身子前倾，像个护崽子的老鹰，身上带着威慑力，其他人一言不发。

程舫昔质问：“谁允许你用暗恋来掩盖自己骯臟龌龊的行为，跟踪、偷窥、监视，你自我安慰这是在努力成为对方，认为这是喜欢她的表现，但实际上你懦弱、自私、阴暗，病态地想要侵略对方，暗恋和年纪小，不是你作恶的理由。”

“我妹所受到的伤害，我会一五一十算清楚，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字字掷地有声，他说的时候，眼神扫向屋裏众人，想要息事宁人的学校、无耻的母子。

以及混蛋的规则。

程舫昔掏出来名片，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抵着将它推在申旸妈妈视线裏。

那些证据最多只是教育规训。

但该他付出的，程舫昔绝不会心慈手软。

“忘了说，我除了是时蕴哥哥外，还是她的代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