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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吴子显问。
“不是。”容览拘谨地解释说,“我嘴上有奶油。”
“所以?”吴子显毫不在意,再次凑上去的时候,连容览嘴角的奶油一并舔掉了。
过去容览时常想象不出来,以吴子显的性子,谈恋爱会是怎么样的?估计会是冷冷清清,没什么欲望,和对方相敬如宾。
但真的交往后,容览发现,吴子显居然喜欢和他黏在一起,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莫名其妙亲他。
简直就像是……
一个普通人。
那是一个充满奶油味的吻,奶油在高热的唇舌间融化,翻搅成一捧甜水,并在分离时拉出暧昧的细丝。
两人从餐桌吻到沙发,吴子显用嘴唇细细描摹他脖颈上的伤疤,舔舐新生的肉。在布满神经末梢的粉色疤痕上来回扫过,引发他一阵阵战栗后,又安抚般轻吻。
在昏暗的客厅中,容览忽然感觉自己的库子被褪至膝盖。他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头,意识到今天可能会做到最后,紧张得连眼皮都在抖。
扣子扌止开,衣衫月兑下,容览光洁白皙的胸膛显露出来,微微鼓胀的胸部因为动作挤出一条沟,显得性感又迷人。
“太亮了,拉上窗帘。”容览不忍直视,用手臂挡住眼睛,却被吴子显拽了下来。
“亮点不好吗?可以看清楚。”
可之前,都是夜里做的。如今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吴子显面前,容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
终于被填满的瞬间,容览发出一声呜咽,转身又想逃,又被吴子显环着脚踝拉回来。
“要吐了。”容览抖着嗓子说。
吴子显吻他的额头,“不舒服?”
“不是,是,太大了,到,到这了。”容览脑子里一团浆糊,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迷迷糊糊按着自己的肚脐,比划着长度。谁知正是这句话,让里面更涨,他又激得浑身蜷缩起来。
他们从餐桌到沙发,从阳台到卧室。期间吴子显总是问他很多问题,生怕话少了,容览不知道他现在不是梦游似的。
“舒服吗?”
“再来一次?”
“顶到最里面了?”
“怎么又喷了?”
吴子显贴着容览的耳朵,缓缓吐出这些句子,仿佛活火山的岩浆,欲发不发。逼得容览只能堵住那张嘴,颤颤巍巍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再说荤话了。”
却还要被吴子显反问:“我不懂,什么叫荤话?唔,别咬这么紧……”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闭了嘴,一本正经地询问:“抱歉,这算荤话吗?”
容览差点羞耻到昏过去。
……
夜里,吴子显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刀锋割肉的声音,像扎破灌满水的塑料袋。
吴子显还没反应过来,容览就在他眼前软绵绵地倒下了,就像是某种被抽了脊椎的无骨动物。
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和影影绰绰,仿佛被抽成真空。
吴子显不记得自己怎么扑过去扶起容览的,只记得自己浑身冰凉。体温随着容览的血一起流走了,空余下孤零零的躯壳。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鲜红一片,根本找不到伤口。
“容览!伤哪了?!”吴子显飞快脱下外套,用力按住容览的半边肩膀。话音撞在巷子湿滑的砖墙上,弹回来时裹了粘稠的血腥气。
他其实只是想要容览的一个证明。
什么都行,可唯独唯独,不是现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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