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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和一边筛选着梁京中未婚的郎君,也没忘记往太清观去。
她以求药为名,半月去一次,虽然心中有些焦急,脸上却并不表现出来,每次去了,都只和芳缘道长虚心请教,默默拉近关系。
冬月底,太清观要设斋醮大会,孟惜和等的就是这一天。
根据她前生的记忆,清修的静王殿下会出现在这种太清观斋醮大会上。
她按照以往习惯去了太清观,这一日的斋醮人并不多,因为只有一些经常来往上香的信士被允许在这一日进入山门。
孟惜和与芳缘道长来往多次,观中的道士们也认识她,自然并不拦她。
观中充斥着比往日更加浓重的烟火香味,孟惜和先熟门熟路地带着侍女去了客房休息片刻,再去找芳缘道长取药。
今日的道士们都很忙碌,脚步匆匆走在路上,孟惜和没在后堂侧殿里看到芳缘道长,便在门外等着。
昨日才下了一场大雪,外面积雪未化,栏杆上花盆里都是白色的一层雪,唯独中庭过道和台阶上的雪被扫去了。
孟惜和拿着一只手炉,望着一盆紫竹被雪压弯枝条,枝叶垂垂坠地。她望了两眼,走过去伸手晃了晃那枝条,抖落了雪的柔韧竹枝一瞬间就轻盈地抬起头来。
一个穿着紫衣的人影从庭中走过来,他踩着残雪打湿的砖面,一路走向站在屋檐下的孟惜和。
是芳信。
他今日穿得很端正庄重,头发整整齐齐地梳着,戴了帽子与额带,一身紫色道袍比往日朴素的蓝色道袍要精致许多,身上配饰一应俱全,像是从哪个重要的仪式上过来。
他总是神采奕奕,看人时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孟惜和见到他,下意识又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紫竹上。
她并不是每次来都会遇到芳信,因为她有意避开,而且也没再去过那个种满了菊花的花圃,所以他们又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芳缘师兄今日忙碌,没空来为你看诊。”芳信大步走过来说,看了她一眼,一手推开后堂那扇门,“进来吧。”
孟惜和不动:“既然芳缘道长今日不得空,我就先走了。”
芳信已经走进了后堂,他站在门边说:“师兄把药都包好了,你不要了?进来吧,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等也不知道冷吗。门又没锁,也不知道自己
推门进来。”
孟惜和想都没想就反驳:“这不合礼数,主人家不在,怎好擅自进门。”
“哦,那请进。”芳信站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主人家请你进来了。”
充什么主人家,这是他的地盘吗。
屋内虽然没人,但有燃着炭火,门一开就有扑面而来的温暖,孟惜和还闻到了一点清新的橘皮香味,是炉火里丢了橘皮燃烧的气味。
她见芳信已经进去了,在门外僵站片刻,只好也带着侍女走进去。
芳信在柜子里翻找一番,提起炉子上放着的壶,拿着两个杯子放到孟惜和主仆面前:“喝点热茶,自己倒吧。”
孟惜和去提茶壶,旁边默不作声的侍女连忙上前抢过,帮她倒茶。
孟惜和低声对她说:“你也坐下吧。”
芳信很快又拿着一个脉枕过来:“手,放上来。”
孟惜和端着茶杯:“不是说药已经包好了吗,直接拿给我就好,劳烦。”
“不放心我的医术?”芳信拍拍脉枕,“师兄让我来替你看一眼,若是没问题,就还是那些药,若是情况不对,自然要换药。所以,手放上来。”
他神情肃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孟惜和仍然不看他,声音也很淡:“芳缘道长要忙到什么时候?我可以在这里等他,不必劳烦芳信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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