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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顶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师父,你簪子掉地上了。还有袖子和衣襟也被抓破了。”
苏毓:“……”
她蹲下身轻拍虎崽的脑袋:“红豆包,跟你说了,玩猛虎扑食要收起爪子,不能欺负师尊不会玩呀。”
苏毓轻咳了两声,扯开话题:“萧顶,你的要事办完了?”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小顶便垂头丧气:“没办成。”
她对着碧茶给的三颗珠子轮番许愿,每颗都念了三个四十九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珠子还是老样子,一颗都没变。
“师尊,”她掏出珠子给苏毓看,“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这愿珠坏了?”
苏毓揉了揉额角,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小姑娘的想法:“有这功夫做点什么不好?想要好看的珠子去买便是。”又不缺钱。
小顶摇摇头:“是要送给意中人的,买的没有心意。”
她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师尊是不是从没收到过?所以不明白。”
苏毓冷哼一声:“谁敢送我这种无聊的东西,恐怕是嫌命长了。”
小顶:“哦。”师父就是死要面子。
苏毓懒得与她掰扯,一摊手:“珠子拿来我看看。”
小顶忙把一颗珠子放到他掌心。
苏毓拈起珠子,凝神屏息,向里头注入一丝愿力,珠子刹那间变得光华流转,像夜明珠一般夺目。他把愿力抽回,珠子顿时又恢复成原样。
这种所谓的“愿珠”只是用历阳山愿池水浸泡过的普通石头,得愿念之力便会变换模样,在他看来没有半点用处——模样变了,还是块不值钱的石头。
他把珠子递还给徒弟:“珠子没什么不妥,是你愿力不够强。”
小顶看傻了眼:“师尊怎么做到的?”
苏毓轻哼了一声,睨她一眼:“刻苦修炼,少在这些无聊事情上浪费功夫,自然能做到。”
碧茶说她心不诚,师父又说她愿力不够,小顶这下是彻底没辙了。
苏毓见她垂头耷脑的,也不忍心再奚落她:“与其做这无谓之事,倒不如努力提升修为。若是你修为高,这次法会便可上场出力,替你金师兄把药赢回来。”
小顶闻言一怔:“金师兄病了?”
“不是病了,是中毒,”苏毓解释道,“你金师兄幼时被人下了毒,这毒物虽不致命,却十分难缠,虽用灵药勉强压制,仍会不断地耗损元神,伤及筋脉。你金师兄停滞在元婴,迟迟不能提升境界,便是因了这毒的缘故。唯有洗髓伐筋、脱胎换骨,才能彻底拔除。”
金家手握十洲一半的灵石矿脉,金竹身为承重嫡孙,自然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五六岁上被人痛下毒手,嫌疑最大的便是金竹的继母,但没有留下切实的证据,他父亲偏袒继室和一双幼子,只想着息事宁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金竹本来根骨绝佳,中毒后样貌变化,修行受阻,倒是继母生的一双弟弟,出落得一表人才,一个拜入大衍,一个投入太璞,都已修至化神期。
高门大族中,这样的阴私手段比比皆是,为了争权夺利,比之狠毒千百倍的叶有。
苏毓也没和小徒弟细说,只道他怀璧其罪,被人陷害。
小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同为云中子的弟子,大师姐、叶师兄他们都已是化神期,唯有金师兄是元婴,修为甚至还不如他的几个弟子。
她越发同情金师兄了。
“那药很难炼?”没准她可以试试呢。
苏毓却道:“不难炼制,只是其中需用到一味‘开明兽爪’。开明兽是上古神兽,早已绝迹,世间惟余一片,便在此次法会的奖赏中。”
小顶有些失落,她和别的新弟子不一样,她是金丹期九重境,这修为是可以参加角逐的,只是因为她太没本事,这才不能为金师兄尽一份心。
苏毓只是想激励她用功,谁知适得其反,倒令她越发沮丧了。
他抿了抿唇道:“你才入道门,一日千里未必是好事。这次有你那些师侄在,开明兽爪我们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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