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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昌似乎胜券在握,问道:“去哪?是牌坊,还是曲江郑家画舫?”
“自然是郑家画舫。”
元凌毫不犹豫的说着,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李元昌更是迫不及待的道:“那十六弟回去取《咏庭前若榴》,为兄在曲江河畔等候。”
看着元凌远去的背影,李元昌道:“去,立刻将张兄、李兄、胡兄叫上,对了,也把张凯叫来。我们再来一个群英斗傻瓜……还有为防万一,将我从高昌人手里买的神威大将军给带上。听说陛下为了让他戒赌,大费苦心,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帮帮他。”
曲江郑家画舫并不是赌坊,而是一个供达官贵胄,上流人士以及文人墨客游玩的风雅场所。
郑家画舫的主人在长安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是那个凭借丝绸织品起家的长安第一富商郑凤炽,还有人说甚至他是大唐王朝的第一富商。
相传李渊入主长安之后,郑凤炽送上了万贯家财充当军费,甚至受到了李渊的接待。他家产不可计数,邸店园宅,遍满海内,与权贵往来,势倾朝市。大唐新立有很多耗费的地方,每每财政吃紧的时候,郑凤炽都会慷慨解囊,出资相助。
也因如此,在最早的时候,李渊甚至以皇帝之尊,跟郑凤炽平辈相交。
他甚至在李渊面前炫富,说终南山上每株树挂绢一匹,山上所有的树挂满,他家里还有余数。
据说他女儿出嫁,宾客多达数千人,新娘子出场的时候,身旁侍婢足足三百,个个绮罗珠翠,垂钗曳履,光彩照人,让人都分不清哪个是新娘子。
郑凤炽不只是会赚钱,还会做人。
他创办郑家画舫并非为了赚钱,而是供给长安的达官贵胄、文人墨客曲江游玩,以结交各类英豪。
至于那些达官贵胄在他家的画舫上干什么事情,他是不过问的。
来到曲江之畔,李元昌已经等候多时了。除了他还有一些记忆深刻的熟面孔,都是当初曲江对赌时的人物。
其实李元昌一行人并没有赌术超凡的好手,他们靠的是人多量胜。
在没有技术含量的赌局中,一个人对赌合伙的六七人,六七人输的几率几乎为零。
“汉王、商王!”
正当一行人准备上画舫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大步走了过来,作揖问好。
“郑七公子!”李元昌、元凌身后的几人皆向来人问好。
来人是郑凤炽最小的儿子郑皓,也是郑家画舫的负责人,为人八面玲珑,终日与达官贵胄,文人墨客为伍,人缘极好。
“听闻汉王、商王来我画舫游玩,真是蓬荜生辉。草民做主,为两位殿下准备了封存五十年的杜康美酒与淮河黄鱼鱼脍,供诸位品尝。”
郑皓热情邀约。
即便李元昌有些不情愿,也不想得罪这个财可通天的郑家七少。
元凌会意一笑,这郑皓是友非敌,自不会拒绝。
郑皓与李元瑷并无往来,此刻他存心参合其中,必然是因为上次自己落水。
有过一次经历,郑家人如果依旧无动于衷,这个画舫早开不下去了。
郑皓特地给他们备上了最豪华的画舫。
一上画舫,莺莺燕燕,酒香四溢,十数位俏丽佳人为他们送上了各种酒食,照顾的体贴无微不至。
李元昌带来的那些人吃吃喝喝,一瞬间都忘记了正事。
李元昌也不着急,待画舫行驶至曲江江心,方才道:“酒是好酒,肉是好肉,借此酒肉雅兴,我们博彩对局,时乃人生快事。”
郑皓心底暗叹:“该来的,还是躲不了!”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婢端上各类案几。
案几上精美的雕刻着各类赌局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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