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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哥,他是又妒又恨。
妒恨他官运比自己好,明明才华与自己不过伯仲之间,许多时候还不如自己,但却官居正二品、天子视为心腹近臣,朝中人人都知道,对他来说,入阁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沈二老爷清高,且不服气,绝不肯低头求大哥提拔照顾的。但又恨大哥只顾他自个、从没提过帮衬自己,即便在娘数次出面要求他帮助自己的时候他竟然都拒绝了!
为了这个,他义正言辞去找过大哥,清高的表示大哥不用理会娘,娘不懂官场,自己不用他照顾。自己的前程,自己会凭实力去争取。
大哥居然深以为然,表示这才是正道。
这话并没有令他感到安慰,反倒憋闷了好几天险险气死。
之后心里更恨了,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出人头地,要超过大哥。还有他的儿子,也一定要超过大房那两个侄儿。
将军了不起吗?堂堂书香门第出身,居然跑去混武将堆里,粗俗不堪!探花很得意吗?他的儿子,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的!
沈二老爷面上温和,心里早已暗暗跟大房较着劲儿。
今日他回到院里,莫名的有种妻子与女儿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似的,再一细看,两人仿佛哭过,眼底下还微微红肿着呢。
沈二老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沈二夫人不欲与丈夫在闺女跟前说这个,因为说着说着没准会牵扯到一些别的,不好让闺女知道,她便笑着推了推沈良蓉:“好了蓉儿,天不早了,你回去歇了吧。晚上别看书太晚,仔细毁了眼睛。”
沈良蓉起身点点头答应着,向爹娘辞别,带着汀兰离开了。
沈良蓉一走,沈二老爷便问:“怎么回事?”
沈二夫人冷笑,半响方硬邦邦道:“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你那好大嫂、好侄女,欺负咱们二房没出息呗!”
沈二老爷最听不得“没出息”这话,顿觉刺心,不悦道:“会不会好好说话?”
“会不会又如何?”沈二夫人拔高了声音,尖酸刻薄道:“你若是像大伯一样身居高位、天子近臣,谁敢给我们母女气受?我们的蓉儿,我自幼苦心教导,姐妹们在玩在享乐她在学弹琴画画、读书写字,手破手疼眼泪汪汪还忍着继续学,可到头来,又如何呢?还不如人家投了个好胎!想想,我是真不甘心!”
“这倒怪上我了?你发什么疯!”沈二老爷气急败坏。
沈二夫人也知道这话有些过了——毕竟她虽然是沈家三个儿媳妇中唯一出身官家的儿媳妇,但她爹也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国子监监丞,在这位置上已经坐了二十来年,想来是不可能再进一步的了。
娘家不给力,她哪儿真的敢跟丈夫硬呛?当下又放软了姿态,拭泪叹息道:“老爷别怨我,我只是、只是心疼咱们蓉姐儿。薇丫头哪一点也不如她,可这亲事上——老爷,依着我看,咱们蓉姐儿才更配得上邕王殿下,蓉姐儿才会成为邕王殿下的贤内助,你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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