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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厌恶地狠狠瞪了瞪那几张告示,干净的皮鞋踏进了楼梯间,一路走了下去。
楼梯的水泥从地下二层开始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红砖的底,楼梯却向下无尽地旋转延伸。
他继续走下去,不知不觉脚下的楼梯变成了光滑的大理石,最终电灯的光亮让位给似真似幻的火光,一座巨大的门楼嵌在地下的堡垒中,门口两只石头雕的辟邪憨头憨脑地打量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密语,大门就无声地打开了,一个神色严厉的中年女人站在门里,穿着一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裙。
她不客气地说到,“快点,裴枢,你已经迟了。”
男人叹了口气,“刘璃,最近好吗?”
“就快要不好了。”
女人焦躁地说道。
他又叹了口气,跟在女子身后走进大门,没有理睬大厅中起身向他打招呼的年轻办事员,忧心忡忡地走进一间会议室。
圆桌边的七张椅子上已经坐了人,余下两张靠近门口摆放的椅子是留给他们的。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不过他并不介意,黑暗有助于思考,再说他对这里很熟悉,并不需要太多的光照。
他对他们也很熟悉,知道眼见的未必为实。
刘璃开始说话了,她像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前面情况不用再介绍一遍了,因为裴枢就是最先提案的人。”
“谋杀案每一年都有。”
圆桌对面的一个人突兀地说。
“偏差个体在每一代中都会诞生,人就是如此。”
另一个人附和道,慢悠悠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证据表明现在出了问题?”
“数据已经说明了异常的存在。”
刘璃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褚锦是最好的算师,她的观测报告就在裴枢报告的113页到149页之间,我相信你们已经读过了。”
最后一声嘀咕被压了回去,有人在忙着翻页。
过了一会,一个犹豫的声音低低地说道,“如果问题出在我们的人里,我们不知道谁牵扯其中,也不知道该信任谁。”
裴枢低声说道,“所以我建议使用还未毕业的学员,他们的履历更清白些。”
圆桌边没人回答,他环视了一圈,发觉就连刘璃都在装聋作哑。
沉默制造了压力,终于有一个人咳嗽了一声,顶着压力呻吟似的说道,“我们已经六十年没有出过一位像样的大法师了,学员们根本靠不住。”
这话点燃了导火索。
“现在的孩子十五岁还做不到搓个火球不烧手!”
“魔法在消退。”
“上一届成绩最好的法师学徒,立志做饭,现在是个成功的米其林三星厨子!”
“天啊,他没有用违禁成分吧?”
“上个学期没有一个人能完成合理的空间复杂度分析实验。”
“大气控制能力史上最低,驱散400平方公里的雾霾竟然需要11个人,他们还辩解说这是新的大气情况,完全不可描述,旧教材不实用——都是屁话,其实他们就连一场像点样的风暴都弄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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