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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容貌秀丽,只是气血不足,双颊有些青白之色,却也仍是个美人胚子。
这道身影却好似萦绕在淡淡的雾气之中,难得让越止都看不分明。
正因为看不明白,越止不免有几分口干舌燥,他知晓自己很久没这么兴奋了。
他忍不住猜薛凝可会体会出方才那一场戏的微妙之处?
常氏与魏楼是同休同戚,利益相关联系得极紧密的两个人。
不过经过越止的出谋划策,这母子二人之间心思就自会有些不同。
魏楼会否暗暗盼着常氏自尽,以此保全自己处境?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子,宁川侯府未必会轻易罢休,但就像越止说的那样,所谓死者为大,如若常氏死了,宁川侯府自然不好太过于计较。
这样心思自是大不孝,可说来这桩事本是常氏惹出来。
魏楼不肯听话,常氏便要落姚秀脸面,想着将儿子心爱之人逐出府去。
如果常氏不折腾,魏楼何至于如此尴尬处境?
要事到临头,常氏竟不肯牺牲,魏楼会否觉得常氏口口声声的母爱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越止牵动唇角,笑了一下。
那笑容倒并不狰狞,他仿佛想着什么开心的事。
但薛凝看见莫名觉得瘆得慌,也寻了个由头告辞。
越止也没有强留。
瞧着薛凝背影,越止隐隐觉得这个女娘甚是敏锐,跑得倒也快,就好似真能跑得了似的。
被他看到了的,谁都跑不了。
魏楼和常氏也是。
他又接着琢磨,想常氏会怎么想呢?
那妇人倒是肯牺牲,可女人的牺牲是需赞美和怀念的,是需要受惠之人心心念念,怅然若失。
如果魏楼心里记恨,惦记着她死,常氏是否会心生委屈?又或者觉得不值得?
越止心想这样的戏,总是需要一个结果。
当然修养了一段时日,越止也是时候离开宁川侯府了,更何况他眼睛也已恢复得差不多。
魏氏母子之间倒保持一种诡异安静。
常氏这妇人抿紧唇瓣,面颊倒是渐渐浮起固执之色。
倒是常氏先开了口:“楼儿,母亲所为,并没有什么错处。”
比起魏楼,常氏倒是多了几分镇定自若。
魏楼蓦然侧过头望她,面颊不由得透出不可置信之色。
常氏喃喃说道:“那个姚秀,是个性子不安分的人。”
“可心里再不甘心又怎样?她不过是娇柔女娘,寄人篱下,凡事都要仰人鼻息。
她能做什么,她又做得到什么?宫中倒是会擢选女官,她够得上吗?她不是世族贵女,也无殊世之才。
甚至不如今日为难咱们家那位薛娘子,至少人前有几分胆气会闹事。”
“心气儿高拒了二房为妾,却连搬出侯府也不敢,仍忍辱在人家手底下讨些残羹冷饭。”
“虽心高气傲的,却也并不指望她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故倒把些轰轰烈烈的心思寄托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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