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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倩接过空碗,置于一旁,恰见夏鹤递来一枚蜜饯,轻声言道:“有劳杨二小姐,将此蜜饯转赠殿下。”
杨倩望着那枚蜜饯,微微一愣,随即转手递给元林愉。
元林愉以手轻拈,送入口中,甜意瞬间弥漫开来。
“多谢,今夜有劳你了。
你身为女子,夜深人静之时,还是莫要久留男子内室,早些归去吧。”
元林愉语带催促,意在送客。
杨倩听出了她话中的驱赶之意,心中略感不悦,但念及此行尚有一事未了,遂道:“我见那些待嫁女子,婚前皆有互赠信物之习,故而想问,殿下偏爱何种荷包?又欲赠我何物?”
元林愉闻言,眸光微闪,片刻的沉默后,语调淡淡,却含着不容忽视的深意:“只要是出自杨二小姐之手的荷包,本王皆视若珍宝,满心欢喜。
至于本王欲赠杨二小姐之物,乃是一份精心筹备的惊喜,此刻若贸然言明,岂不坏了趣味?”
杨倩闻此,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窥见那未知惊喜的轮廓:“殿下此言,倒是显得极为老练,既如此,我便先行告退,静候殿下佳音,携礼登门。”
言罢,她轻盈转身,步伐欢快,渐行渐远。
元林愉望着她欢畅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心中暗自叹息:她啊,真是个恋爱脑。
一旁,秋竹目睹此景,心中好奇如猫爪挠心,忍不住问道:“殿下,您究竟打算赠予杨二小姐何等礼物?”
元林愉揉了揉太阳穴,略显疲惫地重新躺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尚未思量周全。”
秋竹闻言,低声嘟囔了一句:“原来殿下是在哄骗杨二小姐呢。”
这时,夏鹤适时插话,声音沉稳:“殿下,闲王殿下下朝后曾来访,言及欲见那位姑娘一面。”
元林愉神色一凛,连忙追问:“你可曾让他得见?”
夏鹤恭敬回答:“属下告知,需待殿下醒来再做定夺。”
元林愉又是一声轻叹,闭目养神,心中五味杂陈:“将住址告知于他,并代为转达,若不能给予那姑娘一个安稳的未来,便莫要轻易搅扰她的生活,莫让她心生希望,空留遗憾。”
夏鹤应声领命,退下执行。
元林愉独自躺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心中却难以平静:病体缠绵,仍需操劳这些琐碎之事,真是身心俱疲。
另一边。
杨倩踏入杨府大门,回到自己的内室,目光复杂地落在手中紧握的纸条之上。
那纸条之上,字迹清晰而有力,赫然写着:“愉王或许是女子身,极有可能是九公主假冒。”
初见此纸条于自己幽静的内室之时,杨倩只道是有人刻意为之,意图挑拨离间。
然而,今晚愉王府一行,却让她心中生出了几分动摇。
眼前的愉王,容颜清秀至极,甚至超越了她这位自诩美貌的杨家二小姐,身形亦是娇小,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柔婉之气。
更令杨倩心生疑惑的是,愉王对于苦药的抗拒,对蜜饯这类甜腻之物的偏爱,以及那似乎连她都未必能及的武力不济。
回想起愉王那日所言,声称因有苦衷才未能迎娶她,杨倩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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