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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基本不吵架。”
陈清雾仿佛回神,这样轻声答道。
又是这句话。
“那怎么摔了祁然送的礼物。”
玻璃风铃,精致华丽的彩绘样式,和那些展架上的玻璃杯一样风格,除了祁然送的,不作他想。
“不想要了。”
陈清雾声调更轻。
她微微垂眸,好似专心致志地清洗着那只盘子,隔了水流的声音有种闷沉感。
分明没哭,但总觉得那情绪比哭过更加潮湿。
孟弗渊有束手无策之感,他毫无立场与身份多作过问安慰。
尤其,他猜想,两个人是不是闹分手了。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这样,分分合合。
片刻,他斟酌着说道:“我的立场绝对中立,清雾。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陈清雾动作一顿,随即关了水龙头,抓着盘子轻抖,沥了沥上面的水。
她将盘子放在一旁,抽取厨房纸巾,一边轻声开口:“渊哥哥,你记不记得,我九岁那年暑假……”
“记得。”
孟弗渊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极深。
当然记得。
那一年夏天,两家在山里度假。
那个下午,在房间里看书的孟弗渊,被父母要求带她和弟弟孟祁然去森林公园玩。
陈清雾抓到了一只蝴蝶,离开时又将它放生。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她屡屡回头张望,分外不舍。
上车前她最后一次回头,问他:渊哥哥,蝴蝶的世界里是不是没有冬天。
他尤其记得,那个黄昏薄如蝉翼,而陈清雾的语气分外忧伤。
她是个早慧的孩子,又因为小时候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对痛苦感知得早,心性格外敏感。
这样的小孩容易不开心。
陈妈妈廖书曼私底下也说,年轻的时候犯文艺病,给女儿起的名字太“薄”
了,或许也间接影响了命格。
清愁的雾,不是太好的意象。
那时候清雾可能只是害怕,那些漂亮的蝴蝶在夏天结束以后就会消失。
但这句即兴的有感而发,后来却越来越像是变成了一句谶言,尤其是在那天之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
当时陈清雾身体弱,父母不让她乱跑,去森林公园已是格外的恩准了。
而孟祁然却闲不住,到山里没两天,已将周遭的地方探了个遍。
那天中午天气闷热,清雾在房间里待不住,偷偷叫祁然带她出去玩。
祁然骑车,载她下山。
山下校舍有个篮球场,附近的小孩正在打篮球,祁然自然闲不住,加入他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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