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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靠外墙的野生薄荷草窝里,鼠妈这才放下崽子。
带不动,着实是带不动了。
这傻儿崽,肉是真肥,以后不用养它了。这后面一望无际的菜地,实在没吃的就和田鼠抢吧。
好过两脚兽的地盘一日游。
母老鼠带着崽去看看菜地里能吃的,心里庆幸着这会儿得亏不是冬天。
萝卜的根茎,白菜叶子,小虫子,啥都能吃。
杂食科,就是这么强大。
鼠妈一看崽子咬了口小菜叶,觉得可以了。
会吃,就不是傻子。
回身顺着原路窜回去。
来宝这才停下咔嚓咔嚓的嘴,“呸呸”地吐出嚼碎的生菜叶子。看看天,总算自由了,看来以后得靠自己了。一直跟这些老鼠来往,他也怪头疼的。
它们和他不是一路的。
小老鼠爬回墙角,静静等着,中午时分,下水道开始流出潺潺的水流,伴着一两片碎菜叶,还算比较干净。
来宝伸出肉色小爪子,撩起上层的水打湿自己脏了的毛毛,不一会儿,就成了落汤鼠。
把毛毛一缕一缕打理通顺,摘下一片薄荷叶遮眼睛,晒着午后的太阳,伸个懒腰。
自从进了这个身体,他这些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不过也不饿就是了。
感觉身上的毛毛都晒得支棱起来了,他活动一下,感觉四肢充满了力量。
他几天来窝着就为了寻回自己原有的能量。没成仙之前,他也是悍诞山鼠中强者,现在的身体这么弱鸡怎么行?
感知一下附近没什么威胁,来宝扒着墙角,顺着砖砌水泥的墙缝往上攀爬,就像人类在悬崖上攀岩似的,只不过这里直上直下,陡的一匹。
顺着院墙攀上厨房外墙的深蓝色塑料下水道,爬上二楼平房。
在平房上存草垫子的平台做了个窝,暂时有个落脚点。
夜幕降临,风吹过房子周围的大树,刷刷作响。偶尔有鸟儿回巢,吱喳地叫两声。
乡村的晚霞很绚烂,尽管快要被夜幕吞噬,依旧美得很有生气,不像天界的云霞,看着都千篇一律像画出来似的。
处处透着呆板和无趣。
可惜这么美的景色,也无人欣赏。
来宝趴在粗糙水泥面的围栏上,两只前爪捧着鼓鼓的双颊,看着远处的天际。
小老鼠想起自己住在橱柜里时,这家晚饭时经常响起的叫电视的东西,听着倒是有意思,跟听说书似的。
这几天,电视里播的好像是个鬼故事,这家小女孩的爸妈挺喜欢看,一直守着这个台。
小女孩也看,她都习惯了。每天吃过晚饭,趁着新闻联播时间写了作业,和爸妈一起坐在沙发床上,看两集电视剧再去睡觉。
这样时间“咻”地就过去了。
每到关电视的时候,玫玫总觉得心里一阵空荡荡的,被爸妈催促着回自己的小屋,盯着门上的小窗子,直到隔壁的灯光也暗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刚开始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玫玫害怕了就拉开床头的灯绳子。
但是爸妈半夜看到有亮光,总会喊她关灯。毕竟也不是富裕人家,电费还是挺贵的,开一夜电灯要费不少电呢!
这天夜里,女孩躺在掉漆的大铁床上,后背贴着橘黄橙红相间的毛巾被上,蒙着脸,怎么也睡不着。
铁床的面儿铺着竹片,隔着褥子都能感觉到身下硌着的条条,就更清醒了。
父母都认为小孩子不能睡太软的床,对腰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道理。不过她也胖,硌着也不疼,要是像个豌豆公主那样的瘦子,估计得硌得浑身青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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