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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叟兀自把篙举起,嘴中喃喃:“罢了,上来吧!”
两人见状,心中一喜,便是陆续登船。
……
片刻后。
“两位公子此行要去往何处?”老叟站在船头,一篙篙撑着。
“不瞒老人家,此行目的地就是南郡。”刘应灵看着老叟。
“那……两位到南郡是来……”
“是……”刘应灵正欲说话,却是被身旁宁子世按住。
“老人家。”宁子世静然,“此事与我们渡河有何干系?若是需要花费银两,我们给一些便是,还请老人家不要过多问及。”
“冒失了冒失了。”他忽是笑着,有些勉强,“这黑灯瞎火的,除我们以外又再没个人影,我一把老骨头自当小心一些才是,看两位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绝非歹人,老夫愿载你们过河,不要钱!”
两人相视,俱是笑笑,未有多言。
……
船至河心,天已全黑,四下寂寥,唯有小船上灯火照亮一隅。
“公子……”老叟忽是开口,“可是姓宁?”
宁子世一愣,心中却是升起一丝异样:“不知老人家问此何意?”
“无事!无事!呵……”老叟撑着篙,话语中却是明显的言不由衷。
宁子世眉头微皱,一丝戒备闪过眸中,看向他处,余光却是频频扫过老叟。
此人绝不寻常。
“老人家。”宁子世缓道,“听说……这南郡以前有个大族坐落,不知其是真是假?”
“大族?”老叟挠挠头,“你是说徐家吧,这徐家在好几年前就没了!”
宁子世闻言,兀自一惊,心中覆起浓浓担扰,若是徐家果真没落,那婉儿怕也是凶多吉少。
“徐家……没了?”宁子世话语中尽是惊异。
“是啊!都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朝廷上哪位大官派的人来,把人全都押进了建康的大牢,一个好好的世家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啊!”
宁子世听闻,满眼惊惧,神色有些慌乱,双唇蠕动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一旁刘应灵观着流过江水,面色竟是古井无波,闻若未闻。
老叟见两人都未说话,也是识趣地闭嘴,兀自撑篙向对岸驶去。
约莫盏茶功夫。
江岸已是缓缓近来,片刻后,渔舟碰岸,停篙定船。
“下船了!”刘应灵伸了伸手脚,转而又是看向宁子世,“走了子世,再晚些可就真无那落脚之处了。”
只见宁子世木讷站起,缓缓走至船头,似是魂不守舍般,目光涣散。
“子世?”刘应灵一声试探。
却是由未见其回应,只见他自言自语般问向老叟:“那……那徐家的,那位大小姐呢?”
“什么?”老叟收起篙,无意间问起,马上却又是回过神,“看来公子对此事很有兴趣,那徐家确是有位大小姐,不过叫什么老身早已忘了,只知她在事发之前就被送走了。”
他闻言,竟是松了一口气。
“送去了哪里?“
“好像是春……”他正欲言语,却是见着宁子世身后刘应灵的眼色,“这老身就不得而知了。”
宁子世闻言,面现一抹失落,但心中却是安心不少。
只要知道她尚还安然,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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