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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抬眸看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没用的,阿车。”
义隆的唇微微颤了颤,说出来的话却很笃定:“不试过如何知晓呢?”
建康宫的团年,有人得意有人忧。郯郡徐府的团年,却是一派苦中作乐的其乐融融。
过完初一,拓跋焘不得不回平城了。哪怕都临近启程,在马车里,他还缠着芜歌腻歪着;“真不随朕一同回京?出了正月和出了初一也无甚区别啊。”他搂着芜歌,晃了晃她的腰:“阿芜,随朕一起回去吧,你出了正月再启程,前前后后,我们又要分开一个多月。朕会很想你的。”
芜歌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下巴:“要你想着我有什么不好?”
拓跋焘佯装恶狠狠地咬住她的指,含含糊糊地说:“阿芜,你真是越来越会使坏了。”
芜歌觉得这样肉麻兮兮的道别是时候叫停了:“哪有点皇帝的样子?旧年,我的眼睛还没好,留在郯郡多有不便。如今好不容易复明了,我想陪陪家人。”说着,她抽开手,有些嫌弃地抽出帕子擦了擦手。
拓跋焘被她手中的动作给逗笑了,掐一把她的腰,闷笑道:“居然敢嫌弃朕?把朕惹急了,在这儿就把你办了。”
在一起也有段时日了,可芜歌对这个无赖的无赖话还做不到完全免疫。她羞红了脸,捶了他一把:“快走吧。”说着,就逃也似地钻出了马车,只是,帘子掀开又落下那刻,又被那个无赖揩了一把油。
芜歌羞赧又警惕地看一眼四周的护卫,也不晓得最后辣眼睛那幕有没有被人瞧见。她气鼓鼓地下车,只听到那个无赖隔着帘子还在哈哈哈狂笑。
“真是个坏痞子。”她嘴里细声嘟囔着,搭着月妈妈的手一路疾走入府。月妈妈闷着笑,偷瞥一眼小姐。在临入府门那刻,拓跋焘掀开车窗的帘子,笑着瞧了过来:“阿芜,朕等你回家。”
芜歌扭头,噘嘴瞪了他一眼,就随着月妈妈入了府门,身后拓跋焘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只是刚入府门,芜歌就被门口直僵僵杵着的心一骇了一跳。心一肩上还背着个包袱。
“你?”芜歌刚开口,就有些了然了,笑笑道,“快随他们同去吧。不祸见到你一准很开心。”
心一的脸羞得阵红阵白:“阿芜,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不祸那样做,不太好,我得劝劝——”
“呵呵,知道了。”芜歌笑着打断他,“快去吧,再不走,他们可就都走了。”
“我也要走!”
芜歌脸上的笑被不远处的弟弟给惊了回去。
庆之也背着包袱,冷沉着脸,走了过来:“我要随师父回京。”
“不可能。”芜歌冷了声,“你即便跟着他么出了府门,我也有办法叫他们把你乖乖送回来。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徐芷歌,你以为你是谁!”庆之小小年纪也不知道为何,对着姐姐竟如此易怒。
芜歌依旧冷冷清清:“父母不在堂,兄长不在堂。我这个姐姐就如母如父如兄,你说我是谁?”
“庆之,阿芜,你们都少说一句。”心一回身相劝。
可姐弟俩还是对面站着,对视着互不相让。
庆之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休想我会接受你的安排,要什么通房!”
“不要通房,那就娶亲,纳妾也行。”芜歌此时口吻,当真活脱脱有了一些严母的意味。
庆之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嗦着:“徐芷歌,我没再逼你了,你也别逼我!”
“我怎么逼你了。你问问月妈妈,若是还在建康,是不是这个年纪,娘会为你张罗这些?”提到母亲,芜歌的眼睛微红,“娘不在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理应为你安排。只不过稍稍提前了少许。”
她深吸一气:“徐家嫡支只剩你了,徐庆之,传宗接代是你肩负的责任。”
“徐家不止是我,还有齐哥儿!”庆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噙着满眶的泪,嚷嚷道,“你有本事,把齐哥儿带来这里!拘着我生孩子,算什么本事!”他说完,泪已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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