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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她很薄的大衣外套,好像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江斯淮掀起眸淡淡地看向她,她和中欧的冬天简直格格不入,她太年轻、太有生命的朝气,哪怕是因为人生失意来到这座城市,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钟又能欢快买下面包蹲在湖边喂天鹅,她似乎天生对小动物有亲近感。
江斯淮就站在对面看着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刚好,他那双温和的眼睛敛下,只是在心里有点儿好笑地想,她大概永远不知道,他撑着手臂低下头吻住她的时候,她那双因为羞怯而拼命眨动的眼睫,也很像森林里惊慌失措的小鹿。
她自诩潇洒冷淡,实际上对人人有爱。
而他看似温和礼貌,实则对人人漠然。
人类就像一块磁铁,总是正负两极才能互相吸引。
江斯淮拍掉了肩头落下的鸥鹭,抬腿慢慢向书悦走过去。
她拿着一大块面包太招眼,身边围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天鹅,来不及抱住的衣角落在了地上,江斯淮微微欠身,替她拎住裙摆。
书悦回头感激地看向他,江斯淮晃了晃衬衣袋子,大致是礼尚往来的意思。
多奇特,他们都睡过不止一回了,还要这样客气。
喂完天鹅,书悦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往前走,她想到在布达佩斯的那只黑珍珠,转过头来问江斯淮,“它为什么成为了你的宠物?”
“算不上宠物。”江斯淮为她拉开车门,语气很淡,“只是来那儿的第一天,恰巧救助了它。”
书悦心中了然,也不再多问。
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江斯淮来这儿的原因,他总是摆出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几乎要与当地的生活融为一体,但此时此刻他疏离冷淡的姿态,让她终于看见他只是游人的一面。
这世界太庞大,你我皆是游人与过客。
他们驱车赶往滑雪场,江斯淮开车的技术很娴熟,不得不说旅途中有一位会开车的朋友的确是一件很省心的事情,这意味着书悦一上车便可以安心补觉,她太困——为这几天的舟车劳顿还有日夜狂欢。
江斯淮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回头看见她已经熟睡,抬起的手顿了下,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对他有点太放心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落了锁,出去抽根烟的功夫,不到一刻钟的样子,对面砖红色的小屋缓缓走过来一个西方面孔。
“幸好我还记得你的车。”James笑嘻嘻从他怀里顺走一根上好雪茄,他视线往后眺了眼,挤眉弄眼打趣道,“小女朋友?”
江斯淮没说是与不是,这样的答案于James而言显然也不在关心范围之内。
他只是需要一个相对不那么生疏的开场,为下面的利益做铺垫。
江斯淮从来不是主动出击的性格,他把手搭在木质栅栏上,长身挺立,整个人身上有股懒洋洋的气息。
果然,James开口:“我要的东西怎么样?”
“还在进行。”江斯淮语气无波,仿若事不关己,“你知道的,马布尔家族的产业一向很难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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