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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一世就已经看得很明白。
如果她们娘俩受到太多来自老太太的关照,林噙霜首先就不乐意。她在华兰议亲后就开始盯着老太太的嫁妆,盘算着怎么把墨兰塞进老太太房里,怎么能接受其他人来分走这块肥肉?
林噙霜不乐意,那么盛纮也不会乐意。因为林噙霜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要在整个盛府内彰显自己作为家主的威势——抬举自己看重的人,不论是非对错——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应有的权柄。
同时,王若弗也不会乐意。她本就恨老太太把林噙霜带进盛家门,又恨盛纮宠妾灭妻这么多年,如果再发现老太太优待卫小娘这个妾室,那她作为正妻的怒火恐怕会把屋顶都烧了,就算最刚开始是她自己把卫恕意带进盛府的。
但,如果王若弗知道,这件事可以让她抓到林噙霜的把柄,并一举夺回掌家之权,那她可就很乐意了!与这桩大事比起来,让卫恕意在老太太这里吃顿饭算得了什么?
刘妈妈也是一样的想法。当她看到卫小娘和明兰枯瘦的模样,感受到她们屋里如同冰窖的阴寒,再搜完卫小娘的屋里屋外,就万分肯定这是替大娘子扳回一局的好机会——只要暗中把林噙霜的贼赃和假帐搜出来。
刘妈妈来到王若弗跟前,道:“大娘子,我已经看过卫小娘了,她精神头还行,就是干瘦得很。大姑娘已经带她和六姑娘去老太太房里用膳了。”
王若弗:“家里也不缺她吃用,怎会干瘦?不是还在份例外多给了她许多东西?”
刘妈妈:“说的是啊,我疑心是底下人手脚不干净,但问她,她又没说什么。”
王若弗摇头:“她就是个闷葫芦,手又软,不顶事。不过,我现在也管不到她头上,华儿的婚事才是重头。”
刘妈妈:“那是自然。只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加倍防着才好,别把那起子人的心给养肥了,万一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其他人身上,回头不得惹出大笑话。毕竟,现在伯爵府的大郎夫妇还住咱们家里呢。”
王若弗一拍桌子:“谁敢!拖出去打死!报官!”
刘妈妈忙安慰:“大娘子别生气别生气,奴婢说的就是个万一,没真就如此。奴婢找大娘子讨几个之前管过账的,先暗地里查着,再安排些不起眼的人手多盯着,确保万无一失。”
王若弗瞪着她:“何须如此麻烦?既担心是卫恕意手底下人不干净,那就拉出来审一审便罢了。”
刘妈妈摇头:“审人的动静就大了,要是给袁家夫妇知道了去,不是给大姑娘丢脸?更何况,有没有还不一定呢,万一是冤枉的,那岂不是让大娘子白担个刻薄名声?”
王若弗往椅子靠背上一躺,叹气:“哎,真憋屈,要是对牌钥匙在自己手里,想查账就查账,哪还要这番畏首畏尾?都怪林噙霜那个贱婢!按说,这合该是她现在要管的事情!”
刘妈妈:“她只懂卖弄风骚勾搭主君,哪里担得起管家大事?再说,回头要真是给她办好了,那对牌钥匙我们更要不回来……”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王若弗白了她一眼。
主仆二人对视片刻,王若弗放弃似的垮了眉毛道:“行吧,就按你的意思办。替我洗漱,我午睡会儿。”
刘妈妈绽开笑容:“是,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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