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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谢朝云忍不住道:“侯爷说她是冤枉的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就连侯爷口中说的那个丫鬟,云娘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然朱老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当堂指证季婉婉的人也拿出了相关证据,侯爷让云娘如何相信季婉婉是无辜的?”
谢朝云背过身去。
明明对他已是失望至极,心寒至极,眼见着他这般维护季婉婉,心里仍是难受。这本是她的夫君,是她女儿的父亲,他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维护过她们母女,他甚至连最起码得陪伴都没做到。
眼角发涩,用力攥住手帕。
“即便表妹是冤枉的,侯爷也该去都尉府,而不是大半夜的冲着我这个结发妻子喊。”
“听淮儿说,今日在公堂上指证婉婉的那个女子是鸢儿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陆老夫人开口:“侯府嫡女,跑到奴隶市场上,买回指控婉婉的证人。婉婉被指害夫这事儿当真与你没有关系?”
谢朝云拧眉:“母亲此话何意?”
陆老夫人嘟着嘴:“就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倘若此事因你而起,明日一早你便去都尉府说清楚,看在我与淮儿的面上,婉婉她不会与你计较。”
谢朝云笑了,面向陆淮,幽幽发问:“侯爷觉得呢?”
陆淮瞥了她一眼:“我相信云娘,这渭南朱家的事定与云娘你没有关系,至于这奴隶……还需云娘去问问鸢儿。事有凑巧,必有蹊跷。且莫要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奴隶害了咱们侯府。”
谢朝云挺直身子。
“奴隶的事鸢儿与我说了,她是跟流萤出去逛街时误入的奴隶市场。鸢儿八岁,流萤十三,她们哪有母亲说的那般心机?况且鸢儿回府前一直住在朝阳别院,莫说渭南朱家,就是这侯府的左右邻居是谁她都闹不清楚。”
谢朝云的语气顿了顿。
“不过是出门看个热闹,不过是心善买了几个奴隶,怎么就成了心思叵测,陷害表妹的人?”
“母亲也没说是鸢儿的错,这不是怕鸢儿被人利用嘛。”
“利用?”谢朝云轻轻一笑,命守在门口的丫鬟去芳菲院拿那几个奴隶的身契:“他们几个的身契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来自渭南的。除了被鸢儿带回来的那个韩廷,余下几个都被送去了谢家。”
陆老夫人多嘴:“若非心虚,怎会将人送去谢家?”
谢朝云轻笑一声:“母亲八岁时可曾犯过错?犯了错之后又当如何?鸢儿八岁,与我这个生身母亲尚且生疏,况且侯府。她私自出府,买了奴隶,且一下子买了几个。怕被责骂,将人藏到舅舅家不是一个孩子的正常反应吗?母亲以一个成年人的想法去衡量,去猜测,去揣度一个孩子本就离谱,更离谱的是,鸢儿是您的亲孙女。”
陆老夫人嘴角耷拉着:“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
谢朝云点头,似笑非笑:“正常反应?那云娘在听过朱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后,是不是也要怀疑一下侯爷与这两个孩子的关系?”
陆老夫人噎住,心虚地看向陆淮:“瞎说什么,这两个孩子跟你夫君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需得验过血亲才能知道。”谢朝云看向陆淮,目光微冷:“侯爷可敢滴血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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