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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文殊菩萨（第2页）

好在父王见我来，也没有板着个黑脸，想必气也消了。想要过去贴个热脸，不料又是一阵厉斥，“到旁边的蒲团给我打坐等着。”

讨了个冷屁股，我倒也识趣，乖乖到后头盘腿坐好。

没等多时，门口传来通报，父王立马起身换上我去了前殿。

刚到前殿不久，文殊菩萨坐于一匹金狮缓缓而来，金狮煞是威风，但毫无伤人之意，近了殿口便下身以莲步移来，通身泛淡紫金光，可见其修为，左手持莲花法器，文殊菩萨向来低调，隐去了普世光，但也仍光彩照人。

天宫上此等人物亦是少，我见得不多，心生敬佩来，随着父王拜礼。

“吾来得晚了。”文殊菩萨双手合十，低头轻触合十的指尖。

“不晚，这是小女疏影，就有劳华严佛君了。”父王转身将我指引去。

“拜见华严菩萨。”我上前轻轻一拜，比起父王来说，我辈分和修为自然算小的，礼节不可少。

文殊菩萨将手搭在我的头顶，良久才放下，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根质聪慧，前途无量。”

我偷笑着，那是自然，四海之内，我七岁便化人形，自古还有谁。但表面还是要谦逊些，“谢过华严菩萨。”

文殊菩萨对我淡淡一笑，我觉得他和蔼得很。

“疏影，给华严佛君带路，记得仔细听他教导。”

我应了父王，便与文殊菩萨同行去了后殿。

后殿装横比起前中两殿素了些，只数十尊佛像，四处的纱幔都是鲛绢，四角皆是放置着夜明珠，海里燃不起烛灯，也是用的明珠代替。其余再无什么华丽之处，倒也算禅净。

只得我与文殊菩萨两人进来，依例还是先拜过各方佛像。然后文殊背对佛祖像与我相对而坐。讲的是《妙法莲华经》，此经是文殊菩萨专攻之处，尚未完善，居然讲得此经，自然是看得起我。

“妙法”指的是一乘法、不二法；“莲华”比喻“妙”在什么地方，第一是花果同时，第二是出淤泥而不染，第三是内敛不露。虽是读过，但还未深入了解，自然是更加留神的听。但文殊菩萨像是故意减了深层，只怕是怕我听不懂。

在说及“起七宝塔。高五十由旬。纵广四十由旬”，我终于问道，“如此大建，自当劳民伤财，佛祖普度众生，见之自悯之，何以此而成佛？”

无数菩萨听我此话，思虑良久，自然是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文殊菩萨沉默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悉以杂华，末香，烧香，涂香，衣服，璎珞，幢幡，宝盖，伎乐，歌颂，礼拜。此虽是佛礼，若有人黎，无此璎珞，宝盖物，更无十由七宝塔，却也是尽心信敬，无量众生，恰如吾刻金像，技法有失，佛言相由心生，何样不是佛祖？”

文殊菩萨眼神大放光彩，问我，“可从他人言？”

我摇摇头，不知文殊菩萨为何做得这般大的反应，“不曾。”

“善哉，善哉。”文殊菩萨笑着，“吾从未见慧根如此，可愿随我礼拜佛祖？佛祖为你解答可好？”

说话间，我只觉得心神异常清识，不知额间已经化了银色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