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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神秀气得连做深呼吸,指着楚狂歌道,“你,你还有没有点样子,看看你现在都混成什么德行了。粗话张口就来,吃相猛如恶犬,行事尖酸刻薄,油腻得不行……”
邓神秀简直痛心疾首。
楚狂歌笑道,“这样不挺好?以前的楚狂歌不痛快,现在一改,痛快多了。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小子啊,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人还有这一种活法。凭心情做人,挺好,挺好。”
见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邓神秀气得脑血栓都要发了,干脆化悲痛为食欲,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下起了毒手。
就凭楚狂歌这无赖模样,那张海妖船票定然是保不住了。
这满桌美食,花了他三个金叶子,再不抓紧吃,损失又得大了。
一通山吃海嚼,总算完成了光盘行动,邓神秀挪步就走。
“你哪儿去?”
“管得着么?”
邓神秀赶回家中,才将门栓上,楚狂歌逾墙而入。
邓神秀装作没瞧见,奔入房间,就在床上倒了,楚狂歌在另一头倒了,还将折好的被子压在了脑后,“你不打呼噜吧?”
“你……”
“打也没事儿,你先睡,我刷会儿至善令。”
“我……”
邓神秀翻身坐起,从袖口滑出一张海妖船票拍在床上,“滚!”
楚狂歌哈哈一笑,收了船票,“早这样不就结了,仨瓜两枣,扣扣索索。”说完,竟又翻身躺下。
“你还没完了。”
“吵吵什么,夜色深了,我如此容貌,出去你放心?”
邓神秀觉得再搭话下去,能被这货气爆炸,不停地默念,“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
不知觉间,他竟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楚狂歌已没了踪影。
出到堂间,却见桌上摆了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锅米粥,依旧没瞧见楚狂歌。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邓神秀自语一句,吃饱喝足,便转出门去,逛了一遍铁匠铺,木匠铺,药铺,杂货铺,才返回家来。
随后,邓神秀闭门不出,折腾了几日,腰囊里多了不少雾丸、和微型燃烧瓶。
他自问是正人君子,平素行事不愿用下三滥的手段。
奈何江湖险恶,他也不得不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为使用,只为时时警示自己。
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就到了登船的日子。
中间谭明来过一次,提醒他千万不要忘了参加已确定在岁尾召开的鹿鸣会。
一想到这无穷尽的麻烦事儿,沐浴着海风的邓神秀无比地想念他在汉阳城中的小窝。
躲在房间,裹了被子,弄些点心,刷着帖子,这才是神仙日子。
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远远接着仓暮色的天际,天上海鸟盘旋,时不时吹来腥咸海风。
越驰向大海深处,海景便越发壮丽,但看得久了,什么样的美景,也就那样了。
此种情况就好比屌丝眼中的女神,其实每一个女神背后,都有一个睡她睡得想吐的男人。
即便海景枯燥,邓神秀还是觉得甲板上,比逼仄的船舱,舒服太多。
海妖船在大海上航行了三天,邓神秀忽然有些想念楚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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