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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找谁?”
张希孟怔住了,他是要找人,却没有准确的目标。
“对了,你们当中,有会蒙古语的吗?”
蒙古汉子,难道不该都会蒙古语吗?
对不起,还真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在中原几十年的,早就把蒙古语忘没了。
说实在的,多数蒙古骑兵同化的相当好。
凑巧的是这个看门的汉子,他还会蒙古语。
“你能说说经历不?”
这个蒙古汉子唉声叹气:“先生,俺这辈子,倒霉了几十年,就没交过好运……俺小时候混蛋,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结果十六岁的时候,俺爹突然就没了。他的一个朋友,也是个蒙古人,就看上了俺家的房子,他设计陷害,把俺发配到了草原上充军!”
“你说俺能服气么?俺是个蒙古人不假,可俺跟着爹娘,从小生活在汉地,哪懂草原的事情……俺就偷着跑,结果每次都被抓回来,皮鞭子狠抽,往死里打。俺受得那个罪,就不用说了。到了草原上,那蚊子密密麻麻的,俺的同伴就有一个被蚊子咬死的!别说人了,有老牛都被吸干了!”
张希孟知道他没说谎话,草原蚊虫的确厉害。
“熬了十几年,俺算是侥幸没死,学会了蒙语,还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娃……好容易安顿下来,又被一纸调令,让俺剿匪来了!又要抛弃妻儿,我这一走,草原的规矩和汉地不一样,她要是不改嫁,就没法活……先生你说,还有这么混蛋的朝廷吗?俺都快四十了,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听着他抱怨,张希孟留神看着,突然忍不住笑了。
汉子讪讪赔笑,“像俺这么倒霉的,也的确值得一笑。”
“不是!”张希孟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觉得你身形魁梧,脑袋特大,很有贵相。”
汉子嘿嘿道:“俺,俺汉名就叫大头,吴大头!只是俺可没觉出自己哪里贵了?”
张希孟笑了,“放心吧,很快就能贵起来了。”
张希孟叫来一个士兵,让他去取来知院老张的盔甲,不一会儿士兵回来,张希孟又让他给大头穿上。
还真别说,竟然很合身。
十多斤的大脑袋顶着头盔,大头变巨头!
张希孟又道:“我说大头,你会学那些蒙古官员不?”
“怎么不会?俺都被他们打了几十年了,那帮畜生就喜欢拿鞭子抽人,不说话,先抽鞭子,你敢多说一句,他们就打板子,手黑着呢!”
吴大头一边说着,还一边瞪圆了眼珠子,怒目而视,学得惟妙惟肖,活脱正黄金旗的老贵族,带着通天纹的。
张希孟看在眼里,简直忍不住抚掌大笑。
“太好了,抓彻里不花,非大头莫属!”
朱元璋和马氏都在后面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张希孟到底要用什么招数,只是好奇、
张希孟当面交代之后,这两口子都大吃一惊,还能这么玩?
很快行动开始,徐达代表朱元璋,跟彻里不花谈好了条件,答应帮他演戏,随后徐达就离开了定远,彻里不花也兴匆匆准备演戏,毕竟朱元璋的价格还算合理。
看起来自己的那一箱子书起到了作用,那位张先生一定出力了,回头弄点孤本送过去,这个朋友,一定要交下!
就在彻里不花想着好事的时候,一个披着盔甲的蒙古贵胄,单人骑马,来到了定远的北门。
“你什么人?来做什么?”
守城士兵照例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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