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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后,再不会见了吧。
那些低低切切的忏悔,似乎还在耳边鲜活的跳动。说道的人,却不复存在了。
好像……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一语成谶,有时候,原来也不过一个雨夜的时间。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她,又何尝不是在黄泉路上呢。
阳光照在背后,烘烤着赵子遇的衣衫,顺着衣衫纹理,洇入她寒凉的肌肤。
精心谋划的雨夜杀人,出乎意料的迷香,以香兰绣图掩面,香兰的声音,穿着姚山的衣服作案,蓄意嫁祸姚山……
这个凶手到底因何有这样大的能耐,又是为什么非要杀死阿金不可呢。恐怕此事,要和香兰之死紧密相连了。
思忖间,有人走到她身旁。
大大的袖子,刚好与她的袖子相重叠。而那层层的袖摆的遮掩下,一个温热的掌心轻轻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那般的温度,像是带着某种可以倚靠的力量,不知不觉,赵子遇从重重思绪里回神。
默默抬头,就见陆仲安若无其事地望着过往的官吏。蔚蓝的天幕就在他的背后,明亮灼灼,照彻在他身上,如谪仙般恍惚的清透。
“走吧。”他淡淡说:“我们回家吧。”
回……家。
哪里会有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呢,陌生到她不敢奢望的字眼。
微微怔了一会,赵子遇还是低低嗯了一声。
跟在他身后走出院子,高远也从都官令史那里抽出身来。见他二人要回去,匆匆走过来同陆仲安辞别。
“这样的案子,本该由我们刑部分担,竟还劳烦陆中丞特地跑一趟,实在是刑部办事不力。”高远颔首说。
陆仲安已经坐上马车,听他这样说,不以为意的看向赵子遇:“无妨,我本就不是为案子而来。”
高远一愣,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向赵子遇。赵子遇还在想着案子的事,没有注意陆仲安说了什么,见他掌心向上,便下意识将手递了过去。
坐上马车,她才发现这两个人都在看自己。惊了一惊,以为是礼数有失,连忙福身向高远行了告别礼。
高远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未再说什么。只是陆府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后面时,他还是没有挪开目光。
车厢内,沉闷了一会,赵子遇忽然想到什么。往袖袋里翻了翻,便惊呼出声:
“坏了!布包呢?不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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